“Im Aquaman.”
5年前，杰森·莫玛冲出海底，说出《海王》全片最后一句台词，亚特兰蒂斯诞生了新的王，DCEU的超级英雄电影创造了最高票房纪录。
DCEU，即DC扩展宇宙，是围绕着DC漫画出版物中的角色改编的一系列超级英雄影视作品。从2013年《超人：钢铁之躯》开始，华纳与DC推出15部影片来打造DC扩展宇宙。
5年后，杰森·莫玛再次在《海王2》的最后一幕说出这句话，却是为一个时代做结。
《海王2》带来了DCEU的终章，超级英雄电影也迎来某种意义上的告别。
古典的、现代的
当首部《海王》在中国大陆成功获得超20亿元人民币的票房后，DC粉丝看到了崛起的希望，也拉高了对续作的期待值：《海王2》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不可思议。”
这是很多观众、以及DC影业联合主席兼首席执行官皮特·萨夫兰对影片所有场景所呈现的浩瀚奇观的评价。
海底的亚特兰蒂斯王国，有街道市场，还有霓虹广场，就像全球各大首府都能领略到的场景；位于撒哈拉沙漠的监狱满是错综复杂的砂岩走廊，火把诡异的火光闪烁其间，被骷髅一般的逃亡者守卫把守；穷追不舍的巨型变异蚂蚱、妖艳要人性命的巨型花朵，在布满藤蔓和畸形树木的潮湿丛林里肆意生长——儒勒·凡尔纳小说式的空间，在温子仁打造的电影世界中惊悚得浑然天成。
从深海王国到沙漠监狱，从岛上雨林到冰原冻土，无论是宏大的场景还是个体的细节，都能看到现代和复古的碰撞，就连布景和拍摄方式也是如此。
不同时代和风格交织着画面。亚特兰蒂斯的城市景观未来感十足，而“失落的王国”涅克鲁斯宫殿内铺着蓝绿色地砖，哥特阴森，俨然是中世纪风格；黑蝠鲼手下的制服和武器，是DC白银时代漫画的复古科幻风，那是20世纪50年代人们对未来设想的外观氛围；蒸汽朋克感的单人章鱼机器人既先进，又有一种“历史文物”的气息。
在续集中，视觉效果团队采用了全新的Eyeline Studio技术，特制的圆形舱室，内设136个摄像机固定在演员周围，全方位捕捉动作，来打造360度的水下世界。
影片中，海王金绿色戏服并不是特效，服装使用了大量的鳞片——这些鳞片是3名工匠历经3个月的时间，一片片手工制作并逐片镶入戏服中的。而为了用来复刻冰的视觉效果，英国曾因电影拍摄出现全国性的蜡短缺，特效团队不得不前往当地的瑞典超市抢购了数百支白色蜡烛。
英雄的、普通的
再雄浑瑰丽的场景都是为人物故事服务的，而《海王2》的人物，突出了“普通”和“真实”。
——能上天遁地的超级英雄不再完美。
“我每拍一部电影，无论是何种题材，总会回到角色的人性层面。”温子仁告诉中新文娱， “我觉得超级英雄电影最需要的就是情感。”
“即使海王坐在王座上，统领亚特兰蒂斯的一切，他也依然是一个普通人，要不断努力扮演好其他角色，融入这个大胆而广阔的新世界。”
在《海王2》中，除了是国王，海王也是父亲、哥哥。他要帮海底居民解决问题，要给孩子换尿布，还要在客观存在的分歧基础上，与弟弟奥姆并肩作战。
“他一直在与自我对抗。”杰森·莫玛说。
温子仁解释道：“第一部电影的主题其实是一个人试图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位置。但第二部想传达的一个重要信息是，有时候人们必须做一些很难的事，即使你不想这么做。”
从第一部寻求“身份认同”，到第二部适应角色，去做“不得不做的事”，财盛证券了解电影拍摄过程的观众或许会觉得，角色的成长轨迹和导演温子仁的经历在某种程度上也形成互文。
祖籍广东，出生于马来西亚，成长于澳大利亚，成名于美国好莱坞，作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导演之一，温子仁身上具备了不同族裔的文化矛盾性；而《海王2》的拍摄过程也一波三折，公司高层换血、电影反复重拍、主演卷入官司、温子仁一度需要住院治疗……外界议论纷纷，不看好DCEU终章能顺利上映。
好在电影终于和大家见面了。只是，和当年在中国内地狂砍20亿票房相比，如今不到5亿的票房，显得有些冷清。
或许不仅是温子仁，大家都发现了，超级英雄的无敌神话不再“无敌”。
争议的、落寞的
逛故宫爬长城，体验广式点心，吃火锅看熊猫……从特种兵式的4城路演行程可以看出，温子仁和杰森·莫玛对中国之行给予了很高期待。
毕竟，当年温子仁执导的《速度与激情7》是中国内地市场首部票房超过20亿元的国外影片，也是这一系列动作大片中最受欢迎的一部。而同样由他执导的《海王》，从中国市场拿走超过20亿元的票房，不仅帮助华纳兄弟创下好莱坞单一公司在中国内地票房市场的新纪录，还助推其全球票房增长到11.44亿美元。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海王2》恐怕难以复制前者的盛况。
虽然杰森·莫玛很喜欢电影中包含了惊悚、动作、幽默等多种元素，“堪称完美”。但在观众评价的语境里，这种“完美”也是一种“混乱”。
有网友认为，很多画面、风格、情节、人物关系都似曾相识，像是“缝合怪”。原以为终极大BOSS复活后还有大招，没想到立刻就被“秒杀”，让人期待落空。
粉丝们原以为《海王》会是DC宇宙崛起的号角，没想到却是倒下的那块多米诺骨牌。很可惜，《海王》之后的DCEU电影票房都有点惨，没有一部超过4亿美元。
DCEU 和漫威宇宙，都是以超级英雄故事为基础构建的影片，作为电影工业化成熟的产物，超英电影的成熟，也意味着相似的故事和拍摄套路，最近几年，“超级英雄疲劳症”已经成为全球影迷的一种普遍症状。
即便是做得比较好的漫威，在《复仇者联盟4》之后，也难以再现神话，超英电影票房一部不如一部。
令人唏嘘的是，人们当初喜欢这类电影，正是因为超级英雄们面具下不可思议的独特。
此前，DC工作室联合董事与联合首席执行官詹姆斯·古恩也在采访中承认，“存在一种超级英雄疲劳症”，他觉得“如果没有一个故事作为基础，只是看着事物互相攻击，无论这些攻击时刻多么巧妙，无论设计和视觉特效多么巧妙，它都会让人感到疲劳。”
如果超级英雄的故事继续套路般上演，不管DC还是漫威，前面等待他们的都只是“诸神黄昏”。
历史学家丹尼尔·布尔斯廷在《幻想》中说，死去的英雄才永垂不朽。
或许，会有那么一个时刻，当新的故事概念掀起另一波潮流，当大家真的要跟银幕上的超级英雄影片做更彻底的告别时，那些回忆中当年的惊喜和感动会再次泛起涟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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